这事一传开,村里越说越邪乎,说苗小雅早晚得接她老娘的班,没准儿最后得跟她爹一样疯了。
还说苗小雅她爹招的不是什么正经仙家,早把她娘睡了,以后还得糟蹋苗小雅。
说我明面上捡个媳妇儿,其实就落一畜生玩儿烂的破鞋。
这话越传越难听。
我爹是个糙汉,不管那些,我娘就有点儿坐不住了,找那算命的说这事。
结果算命的说我就是一短命鬼,有人愿意跟我过日子,救我命,就不错了,让我娘别得了便宜卖乖,不知好歹。
回来给我娘气的呜呜哭。
跟我爹告状。
我爹也不管那些,说娘们儿这玩意儿能干,能生娃,就他妈行了,你管她是破鞋还是畜生!
我爹没上过学,就想着我这根独苗,以后能给老钱家留个后。
关键这儿媳妇是川里有名的神算给安排的。
他认定了,苗小雅能旺我。
也确实是旺啊,打定了这娃娃亲,我再没生过病,得过灾,原本的小胳膊小腿也拔苗似的往上壮。
才上六年级我都比同龄人高出一头多了。
长得虎背熊腰。
初中以后,就算是跟高年级的茬架,也从没输过。
跟谁磕上,也他妈只有占便宜的份儿。
不过身体上带来的优势,我没用在正事上。
书没好好读,体育也常年旷课,高中混了三年,大学没考上,只能跟着我爹进了建筑队。
往后的几年,一直靠蛮力挣钱糊口。
直到我二十三那年,我娘突然提起那娃娃亲,说苗小雅也够岁数了,问我啥时候把婚结了?
我才想起自己还有个没过门的媳妇儿。
其实小时候还记着,后来就忘了。
再大点,也偷偷处过别的女人。
整点实在话。
二十三的年纪,就算跟我爹在一起上班,也不耽误我在纸醉金迷的大城市放飞自我。
花点小钱找女人发泄,这种事我不止干过一次。
谁叫老子在那方面总有无师自通的天分。
吃着饭听我娘提起那门亲事,我也不心虚,反而为以后能有固定的床伴松了口气。
我娘看我不说话,还以为我不想成家,干脆做主说,改天就找人看日子,赶紧把事办了。
我爹也说,是得赶紧办了,隔壁老张孙子都抱上俩了。
我点点头,没反对。
我娘办事利索,没出两三天,就把事谈妥了。
给了媒人一个大红包,两边亲家一见面,连带着,我也见到了苗小雅。
挺漂亮一姑娘,五官周正,身段儿也好,就是妆画的太浓,跟城里那些鸡似的。
不是我贬低她,是这妹子跟我想象中实在差太多。
主要是性格上,尖酸又刻薄,娃娃亲定了十多年,要结婚了,她说两万彩礼不行,得涨钱。
她老娘一脸尴尬,一个劲儿拿胳膊肘怼她。
也挡不住苗小雅冲我叫嚣,说我就是一农民工,没有十万块,让我想都别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