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有一次我拦着他喝多,女同学拉我到拐角问我是不是喜欢他,在众人看透的眼神里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对呀对呀,你们终于看出来啦?那轮到我演戏了吗?】
有人恨铁不成钢:「他这种富少爷怎么会和你谈恋爱?别痴心妄想了。」
我勉强笑着摇头:「只要我喜欢他就够了。」
随后招呼大家回去,有人告诉我,秦浩阳在我旁边的那张墙倚着抽完一支烟。
我本以为我的暗恋会是有目共睹的沉默,
在冬天亲手织的围巾,戳的我指尖泛红流血,
喝酒后备下的醒酒药,是我挑选了万千的方子。
生日时精心挑选的手工香皂,他说自己睡不好我便挑安眠作用的,
所有人将我的舔狗属性看得透彻,从最开始的嗤笑到第四年的崇拜以及恨铁不成钢。
为了他,我选择放弃导师看好的国外事业,从事于国内的舞团工作。
为了有更多话题,我苦心钻研时尚风格。
他始终试图用金钱划开我们之间的关系,
而我要做的就是坚持试图踏过那条线并拒绝嗟来之食。
不动声色地收下他成千上万的礼物,并转手给二手商贩,熟络到我们无话不谈。
他手指缝里漏出的一点都足够让我眉开眼笑了。
我终于感受到一点【泼天富贵】的喜悦。
相识的第四年,我看到浩阳手里握住的柔夷成了我的继姐。
我继父的女儿,白欢。
我想:【惨了,这钱他妈的要难赚了。】
不过福祸相依,这同时也意味着我赚钱的路子多了不少。
十八岁以后我再也没有和母亲同住过,就连她结婚的消息都是从邻居处得知,我偷偷去看过。
穿着洁白婚纱的母亲,端着香槟杯跟在一个穿着淡黄公主裙的女孩身后,女孩漂亮的脸蛋高昂着,趾高气昂地指使卑躬屈膝的妈妈去为她端来一杯葡萄酒。
等她姗姗离开,我看到女孩捂住鼻子嗤笑:「真以为嫁入金窝就能当凤凰了,还不是我的洗脚婢。」
「不就是看上我们家的钱,她要是过得好都是我看走眼了。」
「不过是我们白家的狗而已……」
我直接扑上去坐在她身上左右开弓,没有人敢上前阻拦。
等妈妈赶过来的时候,白欢脸上满是抓痕。
我妈迎上来送给我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得我鼻子耳朵出了血。
在那之后,我的左耳就听不太清声音了。
所幸我十八岁了,可以报警了。
妈妈跪在我面前求原谅,「幺幺,妈妈不是故意的。你要理解妈妈……」
「你就在原谅妈妈一次,妈妈不是故意的。」
「妈妈生活得也很辛苦,你要听话。」
「如果你不听话,我就把那笔钱断了!」
她到最后威胁我。
我拭去她滚落的泪珠,慢慢俯下身,笑了笑:
「妈妈,你说什么?
「我听不见了。」
那是第一次,我体会到没钱寸步难行,心如刀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