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敏?见这两支羽毛绚丽多彩,好似金绿色的丝绒,便十分喜欢,让桂枝收下了。
那两只孔雀远远在湖泊边,离钟敏?这儿太远了,钟敏?只看了一会儿便没了兴致,就让下人们送来鱼食,拉着顾徽去越湖上的凉亭中一边喂锦鲤,一边坐着说话。
钟敏?抓着一把鱼食撒进湖水中,立即便有数以万计鳞光闪闪的锦鲤涌了过来,在凉亭底下击水翻波,竞相夺食。
“这些日子我在照顾祖母,所以没能进宫,那日皇陵的事情我也是听我二哥说的。你身体一贯不好,可别为那些不值得的人伤了心。”说这话时,顾徽是有些忐忑的,毕竟她知道钟敏?一向是向着瑞祥宫那边的。她以前也时常劝钟敏?离瑞祥宫那边远着点,但是钟敏?就是不听。钟敏?不肯听,她却总不能就这般放任她不管。
终究还是血缘相关的姐妹。
钟敏?不仅没有反驳她,还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顾徽有些讶异,却并没有问什么。“对了,我今岁秋及笄,有司请了温家姐姐,到时候请你为我做赞者可好?”
“阿?b姐姐相邀,我岂敢不从?”钟敏?将盛着鱼食的白瓷的碟子递给旁边的丫鬟,朝顾徽笑道:“咱们阿?b姐姐出落得越发好了。”顾徽眉眼本就生得十分精巧,细细弯弯的长眉,眼睛像两股泉水般清澈乌亮,她又继承了谢氏高挑的身量,四肢匀称,亭亭玉立。又是诗书世家悉心养育出来的女孩,举止投足间都透着端庄优雅。
当然,这种端庄也仅流于表面罢了。熟悉顾徽的人才知道,私下里她却是个直爽憨直的性子,向来不会拐弯抹角,任何事都是单刀直入。
顾徽听了,作势去拧钟敏?的脸,“好你个促狭的丫头,竟然编排起你的姐姐来。”
“我夸姐姐呢,姐姐还不领情?”钟敏?往一边躲去,边躲便笑,“阿?b姐姐,我说的是实话,你就饶了我吧。”
姐妹二人正嬉闹间,忽然就听到旁边有一人在说话,“珍珍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没人去知会我一声?”
钟敏?扭头去看,只见长长的橡木栈道那头,顾嘉树大步朝这边走来。
他脸上还带着汗珠,步履匆忙,不过须臾就到了钟敏?面前。
婆子忙上前拿着汗巾给顾嘉树擦汗,“二少爷从哪里过来的,一身汗。”
顾嘉树穿着鸦青色的常服,闻言闻了闻自己的袖口,也一脸的嫌味,“刚刚与史三、冯七他们打马球,珍珍来了你也不派人去告诉我。”顾嘉树控诉着顾徽,他说话极快,钟敏?尚未听清楚他说什么,只能看见顾嘉树张嘴闭嘴间一口整齐洁白的牙。
“谁知道你在哪儿厮混?”顾徽蹙着眉反驳他,“你没事就帮着大哥管家,非得和你那些狐朋狗友整日胡闹。”
“我哪里胡闹了?”顾嘉树听了就十分不乐意,“端午时宫里还会举办打马球的赛事,前三名还能得到陛下的褒赏,我这不是在为咱们顾家争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