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过去,和他站在一起。
小圆犀利的视线扫来。
“黎繁,你也是女孩子,肯定能理解我。”
我没理她。
把安隐的身体转过来,和我面对面。
我用只有我们两个能听见的声音,喃喃的说:“安隐,别怕。你告诉我,刚才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会在女生宿舍里?”
他的腿正不安的颤抖着。
我继续说:“安隐已经是大人了对不对,可以独当一面了。无论你做了什么,都要勇敢的承担不是吗?”
他终于看向我。
那双透亮的、不含任何杂质的眼睛。
从来都没变。
我说:“我相信你。”
陆小圆依然在不停指责着安隐。
半晌。
安隐抬起头,用胳膊指向陆小圆。
缓缓的说道:“是她,带我去房间,说......给我擦脸。”
我皱皱眉。
安隐从很早就不需要护工帮他洗漱了。
他也会自己擦脸。
而不远处,陆小圆明显底气不足了。
但她还不依不饶的说着:“我就是给他擦个脸,他手却在我身上乱摸,小小年纪心术不正,你们最好小心他!”
说完,她的脚步就走远了。
人群也渐渐散开。
徐乔踩着轮椅过来。
我们带安隐回了房间,让他关好门早点睡。
离开时,他却破天荒的叫住我们。
“繁繁,乔乔,不是我。”
纵使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依然可以想象到,他有多么委屈和无助。
徐乔笑着说:“傻瓜,我们肯定知道啊!安隐怎么可能会那样,安隐最乖、最棒了!”
我和徐乔哄了他很久,直到他终于安心睡下。
可我们却始终睡不着。
徐乔翻来覆去,半夜里忍不住捶床。
“黎繁,我觉得那个陆小圆不对劲。”
我猛的睁开眼。
“我也觉得。”
而这个猜想,很快被我们验证了。
院长的妻子姓候,叫候阳。
她是个很温柔的女性。
很早以前,院长说过,向阳学校的名字就来自于他妻子的名字。
听到这个说法时,我们纷纷惊羡他们的恩爱。
过去的五年里,候阿姨每周末都会来看我们一次。
但这个月,候阿姨迟迟没来。
一些年纪小的孩子,早就在学校门口伸着脖子等了。
只是上课铃一响。
陆小圆把他们全都叫了回去。
对着那些失望的孩子。
她说了句:“那个女人不会来啦,你们这些傻子。”
徐乔瞬间握拳。
“她说谁是傻子呢?”
谁都明白,对于残障孩子来说,这种词语无异于语言霸凌。
但现在我更关心,她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候阿姨真的不会来了吗?
我们是没有手机的。
借用了其他老师的手机,我和徐乔商量给候阿姨打个电话。
“也许她是生病了。”
徐乔点点头。
一阵忙音后,电话通了。
侯阿姨熟悉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我们兴奋的叫她,她也像往常一样回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