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我来,是真的有事和嫂嫂商量。”
“什么事?”
非得急在半夜跑到卧房来和她说?
“当然是帮嫂嫂在府里站稳脚跟的事!”
顾玄珩松开她的肩膀,大步走到桌边倒杯茶喝。
已经凉了。
不过,很合适。
……
好不容易将顾玄珩送走,洛瑾年钻进被子里。
可是那股不容忽视的雪松香,却无论如何都不肯被驱离。
洛瑾年气恼地甩开被子,仍旧还是雪松清洌高冷的香气包围。
她越想忽略,嗅觉就越灵敏。
甚至在这么浓郁的香气深处,她好像又闻到属于顾玄珩狂野又霸道的男人味。
洛瑾年愤愤地咬了咬银牙,闭眼嘟囔道:
“只怕今夜又要做坏梦了。”
嫂嫂心里苦,可是嫂嫂不能说。
然而实际上……她却是一夜好眠。
那个仿若真实的色色梦,竟然没在属于他香味包裹的夜晚袭来。
那她前夜,到底为何会梦到他的呢?
那真的是梦吗?
……
三日后,是老夫人的寿辰,顾府张灯结彩迎宾。
就连顾尚书都向皇帝告了假,亲自在家待客,也是为母亲祝寿。
然而谁都没想到,即便是有顾尚书坐镇,寿宴仍旧发生了危险意外。
“把弓箭手撤下去,都站在原地不许动,否则我就杀了这女人!”
装作杂工混进顾府的中年男人,拿早就准备好的匕首抵在洛瑾年雪白的脖颈间。
因为太过紧张和激动,他手上的力道控制不好,点点血痕犹如梅花开放。
在场胆小的女宾,已经吓得尖叫出声。
即便是见多识广的达官显贵,都忍不住蹙眉担忧不已。
唯独只有被威胁者本人倒是十足冷淡,字字清晰地与凶徒商量道:
“你既是挟持我,就一定是有谈判的心意。你要什么,说吧!只要我能做到,不违反天理国法,我就帮你达成。”
围观众人皆是一片震惊。
他们已经三年没见过,寡居的顾家大少夫人。
没想到再见面,她已从娇俏可爱的小姑娘,成长为如此冷静睿智的女子。
当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再看看吓得慌手慌脚的顾夫人,她的视线一直落在,被凶徒挟持搂抱的儿媳妇的肩膀上。
还不住地在念叨:
“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她一个寡妇家家的被个外男抱了,这简直是丢人现眼,家门不幸啊!”
“这都什么时候了?人命最重要,你还有心思想些有的没的?”
顾尚书顶着众人的视线,不得不呵斥夫人一句。
最起码在外人面前,他还是要表现出来对寡媳的看重。
否则明日御史向皇帝参他一本草菅人命,降职罚奉都是轻的。
顾夫人被丈夫吼得懵了懵,一下也明白过来自己失言,只能羞愧的低下头去,躲避众人灼灼的视线。
“你别伤害洛氏,有什么条件,你提就是了。”
顾尚书负手紧紧握拳,拧眉看向凶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