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半晌,姜池鱼才找回自己的声线:......恭喜你。
陆知淮神色一顿。
恭喜吗......
默了半晌,陆知淮走向她:对了,你电话里不是说有事......
没事了!
姜池鱼否认的话冲口而出。
还有意义吗。
他们马上就要离婚了。
‘挟孕争宠’这种事,她做不出来。
更何况,陆知淮根本就不爱她。
就连怀上这个孩子的那一夜,陆知淮口中叫的都是她的名字。
铺天盖地的痛从四面八方朝她袭来。
姜池鱼的身体不断轻微的颤抖。
察觉到姜池鱼的不对劲,陆知淮伸出手去想要抱她。
姜池鱼仿佛触电般猛的后退,她的小腿磕在了桌角上,一瞬间的疼让她的鼻子发酸,泪水仿佛断了线的珠子,不停砸在陆知淮伸过来的那只手上,滚烫的泪珠让陆知淮的心头猛一惊颤。
你......
姜池鱼疯狂摇头,她感觉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她的咽喉,让她连呼吸都变得极其困难。
姜池鱼转身上楼,锁上门的一刹那,她倒吸一口冷气,紧靠着门抱着还没有丝毫起伏的小腹,滑坐在地上。
下一秒,陆知淮的声音从门外响起:小腿很疼吗?
我送你去医院?
去医院能治好身上的伤,可是心上的呢?
不必了。
姜池鱼强打起精神,从地上爬起来,将柜子里经常穿的几件衣服丢进了行李箱,剩下的她懒得整理,估计陆知淮也会随手扔掉,不过无所谓了。
收拾好行李,姜池鱼用力擦掉眼泪,挺直了脊背打开房门。
陆知淮没想到门会被突然打开,目光落在姜池鱼手边的行李箱上,喉结滚动:你要走?
她都回来了,不走干嘛?姜池鱼故作轻松的咧开嘴角。
她该醒了。
美梦再好,也是会醒的。
人啊,不可能一辈子都活在梦里。
姜池鱼拎起行李箱,从陆知淮的身旁走过,她吐出一口浊气,强迫自己不要回头。
五年。
无数的回忆从她的眼前掠过。
陆知淮的笑,陆知淮的哭,陆知淮的眉眼,陆知淮唇角旁的小痣,都像无形的手在疯狂的拉扯,她感觉自己的灵魂被撕开无数的缺口,无数的冷风灌进来,让她猝不及防,避无可避。
灵魂深处,无数声音叫嚣着让她回头,可她却不能!
她有什么资格回头?
陆知淮他......不爱她啊。
陆知淮看向身侧挺直了腰杆的女人,他伸出手,想要拉住她,却始终没有再前进一步。
这些年,谢谢你。
嗯。
以后有困难可以和我说。
谢谢。
姜池鱼打了一辆出租车,坐在车里,却不知道自己该去哪。
门口,陆知淮还没上楼。
姜池鱼坐在车里,贪婪的隔着后窗玻璃,最后一次打量陆知淮的眉眼,一遍又一遍。
姜池鱼其实比谁都清楚,这种时候,忘记他远比深深记住,对她而言会更幸福。可是,早已经扎根的人,又怎么可能会轻易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