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一笑，桃花树转瞬间便很快开满了桃花。

我表情愕然。

这个男人，和我服毒自尽时遇到的那个男人，是同一个。

可是他现在看不见我，我满腹疑惑，却没法去问。

小女孩从秋千上跳下来。

她朝着树上喊：“你快下来呀，我们一起玩儿。”

男人很听话，他从树上一跃而下，长袍翻飞，轻轻地落在地面上。

小女孩很满意，拉着男人的手，“我叫凌婉。”

“嗯。”

男人温柔应声。

凌婉皱了皱鼻子。

“礼尚往来，你也应该告诉我你的名字才对。”

“卿白。”

男人话音温和，抚开凌婉的手，“你是姑娘家，不要离陌生男子这么近，不安全。”

凌婉打了个哈欠，全当没听见。

她得寸进尺地摸了摸男人的手，

“那你会伤害我吗？”

“当然不会。”

“那我怕什么。”

男人似乎被噎住，然后失笑道：“那也不行。”

凌婉也不在意，她喝了口茶，忽然偏头，表情严肃：“你既然是神仙，为什么还要住在我家？”

“我走不掉。”

“嗯？”

“其实，我是下凡历劫来的。”

小女孩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什么劫啊，还要小神仙亲自渡？”

“情劫。”

卿白看着她：“渡得过去这个劫，我的法力会更进一层，若渡不过去……”

“若渡不过去会怎样？”

“那便神魂俱陨，世间无我。”

卿白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分毫未变，好像要历劫的不是他一样。

反而是还是小女孩的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摇晃了一下他。

“小神仙。”

“嗯？”

“那你可一定一定要渡过这个什么情劫啊。”

“好。”卿白忽然展颜一笑，轻声答应。

他这样一笑，天地间都失了颜色，不只是现在的我，连小时候的我也看得呆了。

画面一转。

我看到了长大了一些的自己。

少女的脸颊褪去了稚嫩，来提亲的人越来越多。

她开始不快乐。

让她嫁给一个从未见过的人，她不快乐。

卿白便教她曲子，曲风轻快，她的不开心便散去了大半。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着。

少女抱来一坛子酒。

“来，一起喝。”

卿白摇了摇头，“我不能饮酒。”

这么多年少女似乎已经习惯了，她毫不意外地大手一挥，“行，那我喝，你看着。”

……

少女喝得醉醺醺的。

然后她开始哭，声音断断续续的。

“我……我不想嫁人。”

“嫁人有什么好的……那些人……都还没有你好看呢。”

“要离开家，我才不要。”

于是卿白就安慰她。

温柔地告诉她天地法则的道理，成功地把少女气得不行。

少女哭得更大声了。

……

我捂着脸，有些不忍直视。

原来那时的我，这么爱哭。

那男子脾气当真好。

不等我感慨完，少女突然强吻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