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芙,你以为你现在,和以前,还能比吗?”
一句话,让金芙喉咙艰涩。
20岁的她,是闻胥掌心珍宝,他能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给她策划婚礼,布置场地。
可如今,隔了八年,闻胥看她眼神都藏着憎恶。
她来这,装作给闻胥送酒,也不过是自取其辱。
“闻总,哪怕舞厅的小姐,睡了也是要给嫖资的。”
金芙不甘愿白白被羞辱。
“你想要什么,钱,投资,还是合作?”
被刺破面具的感觉并不美好。
闻胥到底有多了解她,一眼能看出她内心的想法。
她张口欲言,“你能不能帮我哥……”
“当然不能。”闻胥勾唇冷笑。
他眉眼弧度柔和,可惜眼底毫无笑意。
金芙脚边摔了一张卡,伴随着闻胥不近人情的哂笑,“里面有三十万,够你一晚了吧?”
他凤眼眼尾讥诮上挑。
金芙没俯身拿那张卡,她知道闻胥在羞辱她。
她今晚来找闻胥,在他看来,就是自甘下贱。
可她憋着一口气。
“等等。”
闻胥叫住她,磨砂一般的嗓音里藏着讥讽笑意。
“你是公司法务,不拿钱是想日后抓住我把柄算计我吗?”
金芙脸颊倏然涨红。
她的确没这个意思,可闻胥已经给她定了死罪,又怎会听她辩解?
“钱货两讫,金法务如果不想丢掉手里这份工作,还是把钱拿走为好。”
脸仿佛被压在地上碾了几脚,火辣辣的刺痛。
那张卡成了羞辱她的工具。
金芙最后还是带走了,尽管泪水顺着鬓角往下滑,她也没有把卡折断丢进垃圾桶。
她现在需要钱,很需要。
金訾患有先天性心脏病,如果金岭岩因为今天她没有和闻胥谈拢而发难她,有这笔钱,她至少可以撑一段时间。
而且,闻胥说得对,金芙的确需要那份工作。
圣胥资本开给法务的工资,她在安城,找不到第二家。
她失魂落魄回到金宅。
还是那栋别墅,和八年前离开时一模一样。
但金芙知道,现在的金宅,和八年前不可同日而语。
四年前,金父去世,原本建筑、船舶、车辆行业都有所涉及的金家,业务大范围缩减,现在只剩了个空壳子。
金芙知道,就连这栋别墅,也被抵押了。
合同金岭岩曾经发给她看过。
当然不是因为这栋房子也有她的一份而知会她,而是怕被人骗。
宋燕妮替金岭岩出来接她,“怎么了,事情没办成吗?”
路上下了小雨,金芙没带伞,裸露的肌肤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发丝和裙子都湿了。
劣质高跟鞋被她拎在手里,散发出一股被雨淹过的潮臭味。
宋燕妮拿毯子盖住她,皱着眉,“小妹你说话啊,你哥可还指望你呢。”
金芙丢掉的魂魄好像这时候才回来,眼眶悬挂的泪珠摇晃,顺着眼角滑落,被她伸手抹掉。
“金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