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不是别人,而是那个让他不要对我心软的柳清歌。
我在床上枯坐一夜,算着日子,好像又要到夏至了,我的生辰。
不知道今年的夏至,还会不会有一枚木簪了。
生辰那天,我一改颓废,命宫女茯苓为我换上公主的宫装。
茯苓跪在我面前,声嘶力竭,“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我告诉茯苓,我快要死了。
茯苓哭了。
“殿下,驸马......陛下从未想过让您死,他心里只有您啊。”
我摇摇头,“茯苓,你错了。”
“我的命,与他无关。
本宫乃大魏最后的公主,国家都已经没了,我如何心安理得苟且偷生?
一国公主,岂能被困在这牢笼之中,失了最后的体面。”
茯苓扶着我坐到了中厅的椅子上。
从前父皇总是让我好好学礼仪,告诉我公主要言行端庄。
如今,我终于学会了。
我坐得笔直,挺着脊梁,不失公主最后的端庄。
“大魏公主魏朝颜,愿随大魏同生共死!”
说完,一根木簪刺入我的胸口。
那是十五岁生辰那日,齐渊送我的第一根木簪。
第二天上班,同事看我的眼神都充满了同情。
和我关系比较好的凑到我面前,“夏至你怎么还这么淡定啊?”
“不就是把齐总监骂了一顿,是他先找事的,我为什么要怕?”
“不是啊,是公司羽毛球比赛,你被安排到和齐渊一组,第一场的对手就是柳轻语!”
哦,那是挺苦恼的。
老总觉得我们的工作压力太大了,所以就搞了一个运动减压的活动,我随意报上了羽毛球。
没想到就和这两个人冤家路窄了,同事都替我发愁,“你说你,为了一时嘴痛快,现在好了吧,先不说其总监会不会特意报复你,就是柳秘书都会针对你吧?”
还能怎么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
不过事实证明,齐渊压根就没把我骂他当回事,哪怕当众让他没面子,也不会特地来找我。
练习的时候,齐渊一直在指导柳轻语,把我这个队友放在了一边。
我和柳轻语的队友面面相觑,要不是已经分好组,我俩倒是能凑个队友。
同事为我鸣不平,“明明你才是他的队友啊,他怎么能去指导对手呢?”
我无所谓的笑笑,根本不在意。
他们两个在场上练习地如火如荼,我坐在休息区喝水,一阵风吹过,我看到齐渊放在一旁的本子被吹开了。
入眼便是已经成了干花的朵朵牵牛标本。
我心头一震,鬼使神差般拿起了那个本子,里面满满的都是牵牛花的标本,颜色有深有浅,有新有旧。
齐渊啊,执念太深,感动的只有自己罢了。
我把本子随意的丢在他的包上,思绪又飘回了千年之前。
当年我死了以后,他像是疯了一样,在皇宫各处种上了牵牛花,冬日天冷,还建了个暖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