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回想方才自己说的话,讪讪吐了吐舌头。
欧攸宁见她好像确实担忧,看了眼场中的唐昂驹,笑了笑,低声安慰云芃芃。
“放心,他鬼的很,岂会做吃力不讨好的事。”
这边云芃芃心怀忧虑,而那异邦公子却是直愣愣看着那枚白玉指环,连那震耳欲聋的盾震声都未令他回神。
他发愣的眼中却满是忌惮,对那枚凭空出现在唐昂驹食指上的白玉指环的忌惮。
最终他身后的侍卫发现他的恍神,轻喊三两声“公子”这才让他回神。
他回神后,蹙眉看向那唐昂驹的脸,看了又看,也没看出什么,只看出仗势欺人的姿态。
想起最初唐昂驹进场与他无声说的那句话,又看了眼那枚白玉指环,摇头说:“没事。”
“你们没听懂我的意思吗?”
唐昂驹眉眼间傲慢神色尽显,语气间更是带几分嘲讽。
这话让被包围起来的百姓听了都恨得咬牙切齿,也不敢再涌现那处骚乱。
唐昂驹很满意他们的识时务,笑等着那处在地挣扎的百姓彼此搀扶。
看到百姓都一一爬起并安然站定后,这才将抬起的手放下,击盾的将士也因此随之停下击盾之声,重新站定,不动如山。
“我方才便说了,为预防此贼一朝得手,日后更为猖獗。”
“我要抓贼,但谁不知道我体弱多病,单凭一人之力岂能捉贼,这才不得不劳烦血麒营的将士相助。”
“况且血麒营乃陛下恩准,允我唐府自留的一小队将士,岂能说我随意调遣军中将士,蔑视君威?”
“此乃是我承陛下之恩,为君除恶。”
唐昂驹说到此,更是朝着京宫方向遥拜,神情严肃,眉梢间倨傲的神情都收敛起来,显得温良谦恭,直教人觉得顺眼许多。
可等他拜完再起身,那眉梢一抬起,又重回那肆意妄为的唐小世孙。
“现在诸位都听懂了,既然不再有疑义的话,那便劳烦诸位依序轮流上前。”
“以手拂过水面,凡犯偷窃罪者,手触此水,掌心则显露红斑。”
唐昂驹说完看向身侧的韩琦枝,韩琦枝受到他的示意,将手一抬。
见韩琦枝的命令,远在外围监察两旁道口的几位兵士便外向场中走来。
盾兵为这几个兵士让路,显出一缺口,被围在圈内的百姓却再也没人敢上前,只眼睁睁瞧着一名兵卒进场便接手韩琦枝手中的那人,替他看守。
而韩琦枝则是将麟刀重新收起,站到水盆旁边,看向正前方的百姓道:“此处依序先来。”
“不。”唐昂驹发声打断他与正要上前的兵卒,指向方才骚乱的那处,说,“从这里开始。”
韩琦枝颔首应下,几位兵卒便上前引导百姓。
第一位被带上来的面上有一大痦子,贼眉鼠眼,瞧着便让人心生疑窦,更何况被兵卒推搡着上前还略显瑟缩,更多添几分猥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