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学最不幸的一件事就是掏心掏肺的相信了这个女人。想起那段不堪的学生年代,容宁感到阵阵窒息。她和温晴之间有着一种默契的平衡,也是因为大学时代的许多事情。一旦傅司则知道了,恐怕她父亲的医疗供养也就断了。种种不堪回首的片段在脑海中呈现出来,容宁知道,只要温晴在一天,她就好过不了。
思绪难平,显得她脸色也格外苍白。纵然温晴高挑纤细,在容宁瘦弱的对比下,仍然显出丰腴感来。
容宁缓了缓,慢慢开口:“称呼而已,温小姐不必在意。”
温晴笑弯了眉眼,意味深长的说:“怎么能,我们还是朋友。”
身边不远处是清亮的玻璃,人来人往间,容宁反而从外面看到了自己的模糊影像。那道影子单薄而脆弱,却格外倔强。她想笑,却有些勉强。
最终,低了低头,遮盖了眼中所有的神色,淡淡道:“温晴,还当我是朋友就直说吧。”
“好,”温晴赞同的点头,伸出手将头发拢了拢接着道:“我想你离开司则。”
容宁反问:“你觉得我在他身边吗?”一语背后,尽然是苦涩。
可笑至极,扯了一张法律结婚证明,只能在形式上行使效力。她已经一无所有,她所谓的朋友连这唯一的路也要掐断。
温晴假意不太明白:“宁姐姐?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不会和傅司则离婚。但是你们之间的任何事情我绝对不会干涉,我需要一段婚姻活下去。”
容宁说完,感觉胸口更加憋闷。
“如果我有了他的孩子呢?”
容宁忽地抬头,看着面前这个女人幸福的笑容,却笑了。
她一字一顿,回道:“我帮你养。我同傅司则,不会再有孩子。”
温晴嘴角都含着笑意,这么多年相处,如何能不明白对方。容宁根本就知道她的意思,她也并没有傅司则的孩子,不过是个强迫一个保证。
容宁,纵然你当年再优秀,如今,还是落魄的一塌糊涂。曾经的红花沦落为这般样子,真是不错的感觉。
得到想要的答案,温晴心情大好。优雅的穿好了外套,然后拿起价值不菲的小包。转身准备离开,忽然,她顿了顿,转头甜美的笑了起来:“宁姐姐用我帮你叫个车吗?”
容宁费了很大的力气,扯起一抹不算难看的笑,轻轻回应:“不用了,多谢。”
放在桌子下的双手,抓的紧了些。
目送温晴离开,容宁太缓缓靠在椅背上,慢慢放松了神经。今天这一场,她以为还会整出来她容宁二度欺负温晴的戏码。这么平静的结束,让她感到不可思议,甚至还有一种难言的不安。以温晴的性格手段,怕是这件事没这么容易结束。毕竟,这法律名义上的傅太太,亦是温晴势在必得的东西。
抬起手,慢慢覆在脸上。
那么多误会,那么多不能说。什么叫做不能说,什么时候能有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