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蓁急忙去倒掉药,猫兔子闻了闻药渣,拧着黑溜溜的小鼻子直摇头。
这天,凌慕辰足足将自己关在书房一整天。
铜雀端去他最爱吃的樱桃,他一颗也未动;锦瑟劝他喝药,只喝了几口;晚棠帮他按摩腿,被他一记冰刀子眼吓得噤了声。
凌慕辰闷头读了一天兵书,直到双腿开始抽搐,吓坏了端参茶来的铜雀。锦瑟熟练地帮他按摩,更衣,擦洗,凌慕辰依旧是一言不发。锦瑟亲手做了他爱吃的酒酿清蒸鸭腿肉喂他吃了几口。他倚床说道:“铜雀,把本王刚读的那部书拿来。”说着,继续倚床埋首研读兵法。
直到子时,凌慕辰通身乏了,锦瑟端来一盆精心浸泡了药材的热水,扶他坐了起来,跪在床头帮他烫脚。凌慕辰先是一愣神,锦瑟在他手上写道:“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凌慕辰腰部以下本无知觉,先是由着她按摩自己足底的穴位,待她探下身换另一只脚时,瞥见她胸前涟漪的沟壑,禁不住胸腔一热,伸手抚摸她脖颈上垂下的如瀑乌发。锦瑟虽是被冰得脖颈一抖,却由着他。凌慕辰心下一酸,抽手说道:“起来。”
锦瑟正在按摩凌慕辰脚踝的手一顿,抬起水眸子望着凌慕辰,看到一张云霁雾散的俊颜。
“生下他来,他流着你的血,本王喜欢。”凌慕辰道。
锦瑟连连摇头,忙在凌慕辰手上写道:“我想要咱们的孩子。”
凌慕辰沉沉地说道:“会有吗?”
锦瑟垂下头,将他雪白的裤脚挽起,开始按摩他瘦长的小腿。凌慕辰说道:“你连蚂蚁都不舍得踩死,当真舍得?生下他。”
锦瑟心道,这怕是两人唯一的孩子,犹豫了一下,点头。
于是,第二天凌慕辰带新娶的王妃回娘家,顺求安胎的方子。临上马车时,凌慕辰执意要自己用手攀上马车,却用不上力,被端木玉舯骂了一顿,搀抱了上去。扭头时,见陶蓁正站在远处难以自抑地大笑,待马车走远时,玉舯狠狠地敲了陶蓁一记后脑勺。
王御医中午做了花生猪脚、香菇炖鸡、红烧鸡爪、鲤鱼煲,炒山药,参耆玉米排骨汤,饭后上来一套木瓜牛乳。
饭后,铜雀服侍凌慕辰午休。锦瑟陪王御医聊家常,在父亲手上写道:“这些菜品都是养心滋补的,谢谢爹爹爱惜王爷。”
王御医却说道:“滋补养心?”
锦瑟点头。
王御医悄声道:“这都是养颜的。”
锦瑟一愣,于是想起自己出嫁前的许多食谱都不外是这些,恍然大悟。
王御医叹息说道:“从小爹就把你往水葱里调理,就是希望你能飞上枝头当凤凰。皇上那么多儿子,你却偏偏喜欢上凌慕辰,可惜了我花容月貌的女儿。”
锦瑟急忙摇头,写道:“绝不可惜,慕辰人很好。”
“爹自小给他看病,也是看着他长大的,知他不像外界传闻的那么软弱;也知道纵然天下男人都垂涎你的美色,只有他才是真心疼你,所以才看好这门婚事。不过,你得记得,他终究不是太子,也不是皇上。你既然进了皇家的门,有些事情就不必太较真。”锦瑟忙抓住父亲的手问:“爹爹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