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以为他会怨我食言,可徐煊只是收了剑,面无表情地看我:“玉灵山重地,闲人勿入。”
我噎了一下,心里有点不高兴,但这事说起来还是我不对,又拉下面子哄他:“小煊子乖,咱们好好说话嘛。”
徐煊依旧没什么情绪:“你去哪了?”
我:“不是和你说过么,我回家睡觉了。”
徐煊和第一次见面时一样,不说信也不说不信,盯了我半晌,忽然丢了剑扑过来。
“你这个骗子!骗子!说好了睡醒就来找我的!我等了你好久!桂花糕都坏了你也不来!呜呜呜。”
嘶,几月不见,何时学会了翻脸比翻书还快。
怀里的人又小又软,嚎的呜呜咽咽,像只受了委屈的小狗。
我心虚地揽着他:“好了好了,是姐姐错了,我保证下次再不会睡这么久了,行么?”
徐煊天赋当真在我之上,三月不见已结了金丹。
老头说他教不了什么了,自行修炼吧,等日后蓬莱仙境开启,寻本命剑,砍大魔头。
这回徐煊不用我诱拐了,自顾自跟上来,粘人得紧,说要和我拯救苍生。
于是我让余则在人界与修真界之间寻了处房子,开始教他摆烂。
徐煊快不快乐不知道,反正我很快乐,每日出门听戏看景,回来吃饭睡觉。
这日徐煊终于忍不住,问我为何不修炼:“师尊说修炼是一种享受,那种感受天地万物的玄妙感,是难以用语言形容的。”
我倚在贵妃榻上吃烤红薯:“我不修炼,是因为我生性,不是贪图享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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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是懂pua的,但已经骗不到我了。
我反问徐煊:“所以你竟是如此贪图享受的人吗?”
徐煊羞愧地摸着剑:“不是的,师尊说他算过一卦,我是此方世界一线生机,不可偷懒。”
可恶啊!老头究竟用这话术骗了多少纯情少男少女!
我无法开解徐煊,一如当年的自己,苍生之责,太重太重。
我掰开一块烤红薯塞进徐煊手里,又摸了摸他的头:“怕什么,天塌了还有姐姐顶着。”
所以快别练了,来和姐姐一起摆烂呀。
徐煊摇了摇头:“不,我要好好修炼,长大了才能保护姐姐!”
徐煊油盐不进,我只能随他去了。
就不信从小养在身边,日后还会对我兵戎相见,如此倒也不用整日往外跑。
我搬了贵妃榻躺在屋前,醒了若徐煊在,便和他聊会儿天,睡了...睡了就做梦。
大概是受老乞丐影响,徐煊很会照顾人,端茶送水,穿衣叠被。
知晓我喜爱人间美食后,每每抽出空从玉灵山回来还会和厨房里的婆婆学做菜。
徐煊十四岁那年学会了做桃花糕,端过来时却支支吾吾:“姐姐,婆婆说我不能再这样围在你身边了。”
我手里动作一顿:“为什么?”
不应该啊,马甲捂得严严实实,没问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