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述尽力还原现场，但当时那种绝望，她永世难忘：“我奋力挣扎，他变本加厉撕扯我的衣服，还得意地说‘秦浩川干得不错，和爷的胃口。听说你还是个雏儿，来伺候伺候五爷，五爷不会亏待你。’这还不明显吗？”

吴蔚一直双手抱胸，因为羞耻心遮住长裙上几处撕裂的痕迹。

“龙城鼎鼎大名的五爷，祸害的良家女孩不计其数。他膝下无子，功能障碍，越是和他胃口的姑娘，越是被虐得惨不忍睹。这些，你知道吗？”

“听说过，所以我才害怕啊！”

“既然害怕，还敢对他下手？”话题似乎永远在循环。

“那我就活该被QJ？”吴蔚忍无可忍。

“姜天泽，听说你们连个女人的嘴都撬不开？”审讯室的门突然打开，带进一股冷风。一样冰冷的，还有说话人的声音。

循声望去，一张面若冠玉，身似神祇的颀长身影映入眼帘，带着“眉间有风骨，瞳中有山河”的正气。

吴蔚记得，当时如果不是他和部下冲进来，自己可能就被那老男人掐死，同归于尽了。他冷冽的语气和从容不迫的威压在初见时就让吴蔚心生寒意。

此时，战亦霆的冰山脸上是大写的不满，冰冷深邃的目光带着无尽的冷漠睥睨万物。面前的女人一脸血污，光脚站立，消瘦疲惫，白色长裙褴褛，露出身上搏斗时的伤痕。

“战少，她的反审讯能力很强。”副官姜天泽赶紧起身，诚惶诚恐。

“什么都没查？！等我亲自动手！”那带着白色医用手套的修长手指，拿起一柄锋利明亮的手术刀。

审讯官面色惨白，“对不起，战少，是我疏忽了。”他知道战亦霆指的是，切开嫌疑人皮肤检查有无智能芯片，这通常用在间谍或者杀手身上。

吴蔚失望透了，她以为这个男人穿着军装，眉目浩然，会是正义的化身。可这里上上下下每一个人，都把她当做是主犯，为什么就没有人关注她作为被害人的事实？！

她忽而鄙视地笑起来：“以为你披着权力的衣冠，就自我感觉良好地站在食物链顶端了？原来你也一样黑白不分！”

“这个世界大部分是灰色的。我倒想看看，你的意志力是不是也像你的嘴一样硬。”

这感觉，如同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冷面魔王。

他走到吴蔚身前，近到可以感受彼此的呼吸。

手术刀定格在锁骨间，吴蔚只觉得一抹微凉在全身蔓延，原本有些口渴的唇更加干燥。

她现在的嗅觉、视觉和听觉都像被放大了无数倍。男人离她很近，好闻的气息，完美的五官，迷人的声音，她的脸红了起来，呼吸渐渐急促，眸中泛起迷离的水雾。她用最后的理智紧咬舌尖，用疼痛让自己清醒。

“战少，她似乎被下药了。”审讯官看出了不对劲。

战亦霆直视着她的眼睛，她痛苦地隐忍，眸含春光，看起来极为委屈，也尤为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