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栏杆上跳下来,直直地盯住她看。我说,我们来剪刀石头布,谁赢了谁就去找乔玩。不许没有经过对方的允许就直接去找乔。
小蕊耸了耸肩膀,无所谓地说,那好吧。
她的语气让我有些愠怒,稀松平常好象是说"无论如何,你都会输"。
我和小蕊的友谊变得很微妙,我们不约而同的开始穿裙子,开始留长发,开始回避着乔和对方见面的那一天。
我开始在夜里揣测小蕊的套数,开始把剪刀石头布反复地练习。
希望赢。因为和乔在一起的时光,漫天都是香草的气息,我被覆盖住了,无法抽身。我的心里,乔象是苔鲜,茂密而阴暗地疯长着。
初夜
我看见乔和小蕊接吻了。他们躲在一棵合欢花下,影子缠绕在一起。再见小蕊,她的眼里就多了骄傲的姿态,这个平凡无奇的女孩因着乔的一个吻而变得身世不同了。
八月是台风的季节。我在一个夜里把乔约到了一个废弃的露台。
我想点上蜡烛,好象一个祭台,我要把自己完整地奉献给乔。但风刮得硬硬地,蜡烛一个也没有着。漫天都是呼啦呼啦的声音,听上去很诡异,黑暗里有很多狰狞的影子,好象一双手,在摔来摔去。
我已经厌倦了,厌倦了用剪刀石头布来决定我和小蕊的命运。我违反了我和小蕊的约定,第一次没有经过她的允许约了乔。
乔来的时候,我的手勾住了他的脖子。我把自己的嘴唇递上去,尽量不让自己哆嗦。可我的身体在风里抖抖索索。乔的眉眼之间是如潭一样的深邃,他很轻易地把我放倒在我铺在地上床单上。那是蓝色条纹的。
他的眼神终于靠近了我,连同一起的还有皮肤。我带着一些决裂的心把自己投了进去,他的嘴唇轻轻地落在了我的眼睛上,气息和拥抱覆盖住了我。
我听见很多眼泪碎裂的声音,在急速的风里,绕来绕去。
乔没有找到他底裤。是我偷拿了。我把它放在小蕊的面前,裂开嘴笑。
蒲公英
我想我比小蕊更喜欢乔。我把自己给了他,而她给的,只是吻。一个青春期的男孩是经不起诱惑的,他在我的身体里玩耍,惊奇而满足。这象是我们之间乐此不疲的游戏,只是乔的底裤常常不见。我总是把它们炫耀地放到小蕊的面前,看她的脸苍白起来。
我们没有再约定什么。
话语更少,见上了,也只是睨着眼地过去。
乔亦会教我拉琴,他白皙的手指握着我手在琴弦上跳动时,我总有种想要立刻死掉的感觉。这样的幸福,害怕过后遗失,所以想要死在这一刻。
乔的口袋里装满了榛果的巧克力,总是一把一把地塞到我的手里。他说,木木,等我长大了,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买给你。
我点头,再点头。
风里有潮湿的气息,在脸上湿来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