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肖晏礼厉璟衍之流还能吹上几天的彩虹屁,至于季锦初,夏诺言压根没印象,只以为她故意搅黄自己的好事,暗暗白了季锦初一眼。
“你谁啊,没看到肖总在这里啊。”一句话,暧/昧地表明了自己跟肖晏礼的亲密关系,又没有惹肖晏礼不快。
“你不是喝醉了吗?别耽误了,快去房间休息。”
飞快地说完,季锦初就像看见了豺狼虎豹一般,撒腿就跑。
肖晏礼望着她的背影,琥珀色的瞳孔微微一动,怒色的藤蔓不动声色地攀爬而上,如同蓄势待发的獠牙,锋利而致命。
显然,她是有要事在身,对他也是避之不及。
好不容易有个机会摆在跟前,搅黄了不说还被人拽着不放,搁谁谁不气。
夏诺言想也没想一把甩开季锦初的胳膊,把她甩得一个踉跄,扫落架子上的名贵酒水,随着哐啷一声巨响,跌倒在酒水之中。
刹那,突发状况吸引了在场宾客的注意力。
原以为这位窘迫的小姐会因为出了糗而哭哭啼啼地指责,最后落荒而逃,众人只当一场笑话看。令人想不到的是她站起身来,首先干的事就是,旁若无人地拧起那件湿透了裙子上的水来,丝毫没有感觉到现场弥漫着极其尴尬的气氛。
她低着头满门心思拧着水,乌黑的头发全都披到前面来,后颈露出一块白净的皮肤。实际上没人知道,季锦初的心在流血,这件礼服一旦损坏,押金概不退还。
“瞧,张老总拿着裹脚布要致辞了。”
在场的宾客听了这句揶揄,给足了肖晏礼面子纷纷笑起来。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甚至说对她没有半点袒护,但也算帮她解了围,季锦初不由多看了肖晏礼一眼。
一有风吹草动,夏诺言忙不迭地跑开,犹如惊弓之鸟,过了一会儿还处于受惊的状态,就好像这一场混乱与自己无关。
长卷的睫毛如黑色的小刷子,轻轻煽动了一下,遮住了季锦初所有的思绪,眼帘下,手掌心的血管脉络清晰,从一端至另一端,橫越一条直线。
她迟疑了一下,葱白的手指覆上他的掌心,随后大手把小手完全包裹住,看起来颇为亲密。
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力道大了许多,似有似无地摩擦着她指尖的薄茧,酥酥麻麻的触感仿佛直通电流到身体的各个部位。
季锦初浑身不自在。
稍稍带了点劲一拉,刚巧她一头撞在温热坚硬的肉墙,两人不约而合地往后退了一步,惊慌之下,光溜溜的小脚丫踩在那双油亮亮的D&G黑色拼接皮鞋上。
肖晏礼侧眸往身后看去,一只断了根的银色高跟鞋孤零零地躺在酒海废墟之中。
在肖晏礼脱下外套,砸在季锦初身上之际,夏诺言彻底傻眼,内心积攒的怒气一下子从心底涌了上来,脸憋得通红,那目光仿佛要把季锦初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