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厮松懈的瞬间,她眼疾手快将板子抢了过来,下意识瞥了一眼时嫣的位置。
靳夕澜眸中寒光四起,忽而装作脚下踉跄了一步,手中的板子竟就这么朝着时嫣的方向砸了下去!
“天呐!”
“救命!”
千钧一发之际,靳夕澜猛然收住了手,一把将板子扔到了一旁的草丛里。
然而时嫣却着实被吓的脸色惨白,整个人脚下一软,噗通一声跌坐在了一旁花丛的泥土里,好不狼狈!
要知道,那板子刚刚距离自己的瞳孔就只有那么一个拳头的距离!
“靳夕澜!你瞧瞧你这副样子,哪有侯府千金的样子!倒像是个市井泼妇!”
时老夫人着实被这么一出气的不轻,顿时拍案而起,目眦欲裂的样子似乎都快忘了当家主母的矜持。
泼妇?那也得分人不是?
可靳夕澜却漫不经心的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垂着眸子瞥了一眼时嫣狼狈的模样。
想踩在我的头上,也不掂掂自己几斤几两?
只听到靳夕澜不卑不亢的朗声辩驳道:
“真相未曾大白之前继续动刑,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时嫣有些后知后觉的在丫鬟的搀扶之下爬了起来,意识到自己出了丑,顿时有些恼火的胡乱用手理了理凌乱的发丝。
“靳夕澜!你刚刚想要为了一个贱婢砸死我是吗!”
靳夕澜眯着眸子上下打量了一番她浑身上下脏兮兮的模样,忍不住嘲讽的轻笑了一声。
“二小姐误会了,只是那板子太重一时没拿稳罢了……”
“您倒不如回去换身衣服先吧。”
时嫣眼看着周围家奴丫鬟看着自己的眼神都透着异样,顿时气愤与羞愧交织。
惹得她一把甩开了丫鬟的搀扶,气恼的快步离开了。
赶走了一个,也算是清净了不少。
时老夫人哪里能容忍她在自己头上作威作福!
只见刚打算说什么,便看着小厮快步走了过来,身后还带着一位老者。
“老夫人!玉东医馆的张大夫来了!”
眼看着张大夫风风火火而来,时老夫人这才平复了一下心情。
她有些得意的看向了靳夕澜。
大夫已经来了,这回她看这个靳夕澜还能怎么嚣张!
“张大夫!我家将军今日喝了婢女煮的汤药之后,便突发高烧!还请大夫赶紧救救我家暮儿啊!”
时老夫人一改刚刚盛气凌人的模样,瞬间仿佛变成了个慈祥的母亲。
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看的外人都不忍心。
“您放心老夫人,在下定会尽心竭力的。”
“那大夫这边儿请。”
嬷嬷连忙上前一步,迎着大夫往时暮的院子去。
靳夕澜看着老夫人也起身跟着走,她连忙看向了身旁的松蜜,沉声交代下去:
“先带着人把悠茹送回房里去,给她上个药。”
悠茹却有些担忧的看向了靳夕澜:“主子……”
她侍候靳夕澜这么久,怎么可能看不出来时老夫人今日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