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淮按揉的动作稍稍一顿。
他许久没有吭声,江书意眼神也渐渐黯然。
就在她以为他不会答应时,谢景淮却低声道了一句:“好。”
江书意不由抿唇笑开。
谢景淮看着她的笑,第一次发现,她脸上竟是有酒窝的,那酒窝让他猝然有些手痒,竟生出用手戳一戳这大逆不道之感。
当晚。
谢景淮照例拿出被褥。
江书意叫住了他:“不必打地铺了。”
这话让谢景淮动作一顿,他看了眼江书意,挑了挑眉:“公主这几日行动不便,还是算了吧,臣怕会伤着您。”
“……”
江书意自然明白他是何意思,脸上顿时臊热一片。
“我的意思是让你以后不必打地铺了,上床来睡即可,不是非要做那事才能睡床!”
谢景淮神色一怔,却未动:“公主不嫌臣脏了?不怕臣睡坏了你这金丝楠木床,盖坏了你的绫罗绸缎被?”
这些,都是之前江书意理直气壮要他睡地上的理由。
江书意忙摇头:“以前都是我说的气话,你不要放在心上,你是我的夫君,夫妻本就要同床共枕的。”
闻言,谢景淮目光落在她身上,似乎是在斟酌她话里的真假。
片刻后,他终究还是放下了手里的地铺,应话上床来睡了。
虽然他上床后便背对着她睡,可江书意的心里不免甜滋滋的。
接连一段时日。
谢景淮日日都很早回来陪她,江书意腿脚不便,想去什么地方,都是他抱着去的。
这让江书意几乎有种他们就此能好好过日子的错觉。
脚伤痊愈那天。
正好到了谢景淮的生辰。
前世,江书意从未给谢景淮庆祝过生辰,甚至是直到他死后给他立碑,她才知他生辰日。
既然重来一世,她自然要好好替他操办一番。
这日,江书意便在府中忙活了一整日,就等着谢景淮归来给他惊喜。
然而左等右等,日日准时回来的谢景淮今日却迟迟未归。
没多时,谢景淮派人回来告知:“驸马说今日他有事要晚归,让公主不必等他,早些歇息。”
江书意失落不已。
想了想,她还是不死心的装了几份谢景淮爱吃的膳食,提着去武场寻他。
远远便见他身影河边树荫下。
“我自己过去。”
江书意从侍女手里接过食盒,欣喜走过去。
满腔的欢喜,在见到他身旁的徐纤洛时骤然消散。
背靠树的两人未曾发现江书意。
徐纤洛给谢景淮递上一只荷包:“景淮,生辰快乐。”
“每年也只有你记得我的生辰。”谢景淮的语气是江书意从未见过的柔情。
一时间,江书意心口仿若被重重一锤。
而后,她听见徐纤洛感叹——
“景淮,若当年我父亲未曾被陛下降罪,若你未曾被逼着娶公主,我们能履行婚约的话,如今我与你应当是儿女成群了。”
轰然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