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那么多皮毛,只挑一样做围脖着实可惜,最终我决定为他做一个袍子。
冬季寒冷,再保暖也不为过。
只是做了几日,便觉烦躁,差人送点有趣的东西来。
哪知身旁婢女去了杂物室,搬了好些话本子回来,本本都是我爱看的。
我忘了袍子,躺在床上看话本子。
一本看完,便见云濯坐在桌边缝着袍子。
见我抬头,他便吐槽:“这围脖怎这么大?”
我嘻嘻笑着放下书:“是袍子,京城湿冷,遮住皮肉便会觉暖,但这里干寒,围脖不管用,便想给你做个袍子。”
说着我便打开了箱子,在里面翻找。
忽然我在边角发现了一张黄纸。
打开一看,居然是选秀的名单。
不知为何,心中涌现一股酸楚,泪珠涌出眼眶,打湿了那张纸。
云濯慌忙放下袍子,将我手中的名单抢过:“谁抬来的箱子!”
屋内婢女纷纷下跪,瑟瑟发抖。
我拉着云濯,追问:“我曾帮谁挑选过秀女?”
云濯张口却不知怎么回答,干脆将我拥入怀中抹眼泪。
“是……是凌月,”他磕磕巴巴地朝我解释:“凌月嫁给了三皇子,选秀你帮着参谋,但是……但是你心疼凌月,那日也是这么哭。”
我紧抓着云濯的袖子,总觉得还有什么更重要的事情忘了:“不止,我总觉得好难过,不止这些。”
云濯抱得我更紧,他吻着我的耳垂,呼吸间颤抖:“本不想告诉你的,这对你太痛苦了。”
我那一瞬像是明白了什么:“凌月,死了吗?”
云濯没有回答,便是默认。
为什么,那么重要的人去世我都能忘记!
我突然对于失去的记忆憎恨上了。
云濯一直在旁边安慰我:“阿燕,你还有我,你别忘了我好不好?”
“我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的。”
当晚他将我抱住,像是比失去记忆的我更没有安全感。
“阿燕,我们生个孩子好不好?”
4
那晚我睡得很是不安稳,梦见了好多人的哭喊,但是醒来时却又忘记那些人是谁。
云濯招来了医师,为我开了些凝神和养身子的方子。
我本以为迟早能吃完的补汤,没想到这下又增了一碗。
云濯见我烦闷,便主动提议带我出去玩。
但是他太过繁忙,他让我先待在亭子里,他与人进去谈事。
桌上糕点精美,俨然是京城来的厨子做的。
我虽喜边疆,但始终舍不得京城的小点心,一口一个,无论云濯说什么我都答应。
吃饱喝足,我又百无聊赖起来。
在庭院里走走逛逛,忽然见着一只小猫在旁边打盹。
我上前却惊扰了它,转身往一旁逃窜。
那只小猫全身乌黑四脚踏雪实在可爱。
我不舍得就这么放弃,起身追了过去。
小猫跑到了一个角落,退无可退,我一把抓住它的后颈皮,狠狠地撸了好几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