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可渡瞄了一眼,扬手将她的手打开,便签飘落在地。余音不急不躁,躬身捡起,淡淡地笑了笑表示礼貌,转手将便签贴在床边柜子后的墙上。
为了奖金,忍住!
“我住的可是高定病房,派一个这么年轻看起来没什么经验的医生来糊弄我,怎么,是瞧不上我这种堕胎的病人么?”周可渡那漂亮的脸蛋都气歪了,辩不出真假的高挺鼻子喘着粗气儿。
“请您相信我的专业能力,别气坏了身子。”余音百分百尽职尽责,耐心安慰。她一点儿都不气周可渡态度不好,她这不还夸她年轻漂亮来着,她还偷着乐呢!
“我不这样想怎么想?你堕过胎,流过产吗?没有以后就别和我说话,能滚多远滚多远,要是让我再看见你,我就直接让你们院长开了你!”
周可渡姣好的面容因为怒气而扭曲,周身的戾气能直接点燃死火山。遇到个脾气不好的医生,估计此刻一次医闹事件已经发生了。
余音余光瞟了眼旁边的梁东岩,准备将计就计,但对旁边的人有所防备,所以嘟嘟囔囔不敢大声说:“不就堕个胎么,谁还没个遇人不淑的时候。”
她是张口就来,就怕有人听着有心,故意拆穿她。
梁东岩眉头耸了耸,眼皮翻了翻,射出寒光万仞,“你确定是遇人不淑,不是你走了弯路?”
“一个巴掌拍不响,你怪我咯?”余音这话是替周可渡问的,她希望和周可渡产生共情,拉近关系,好展开以后的工作。但怎么听都有点儿怨赖他的意味儿。
周可渡有所动容,用略微嫌弃又怀疑的眼神打探她:“你不是医生么,也忘了采取保护措施?”
“男人嘛,自私都一个样,不爱戴那玩意。”余音十足十过来人的语气,但入了某人的耳,就有股指桑骂槐的嫌疑。
周可渡脸色终于没那么难看,但另一个人的脸色十分难看。
“啪——”梁东岩合上电脑,余音吓得肩膀一耸。余音想,如果自己是此刻的梁东岩,她一定跳起来质问:是我钱给你少了还是逼你吃避孕药了?
看到梁东岩站起来,余音不自觉的后退半步,本以为他会兴师问罪,结果他长腿一迈,拉开门出去了,出门前他突然回头,嘴角提起一个锋利的弧度:“你们聊。”
余音立马一个激灵,他那眼神分明再说:余音,你敢讲我的坏话就死定了。
她反应也够快,趁梁东岩还能听见赶紧说:“周小姐,也不能一杆子打死全天下的男人,至少梁先生一定不是这样的人。”不知道这彩虹屁赶没赶得上。
周可渡平静下来,陷入深思,认同的点点头,但又觉得哪里怪怪的:“你和东岩是不是认识?”
“认识。”她和梁东岩在一起了两年,就算情浓时,也没叫过“东岩”这么亲密的称呼呢。
余音从容的笑了笑:“如果刚才的自我介绍他听进去的话,梁先生也算认识我了。至于他,江市没人不认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