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你最好好好给我装疯卖傻，这几日都不许再接生意，若是被我知道了你知道后果的！”

拍了拍明月的脸，江云开面无表情地离开了房间。

房门被嘭地关上了，隔开了屋内屋外的人，明月低着头去捡地上的钱，嘴里一直嘟囔着有钱多好，眼泪却早就控制不住地流下来，将手里攥着的钱浸湿。

江云开，我也想和你面对面平等地对话，可我现在只要钱，没有钱，我什么都不是，我也做不了我自己。

清晨，天蒙蒙亮，醉花楼还是一番乌烟瘴气的样子，一个身着黑衣的人从后门偷偷溜出去，走到了闹市街头。

街上已经开始有摆摊卖菜的了，黑衣人等了一小会，就有人从他身后的胡同钻出来，几步走到了她面前，那人挥挥手，两个人就到了角落里交易。

把辛苦攒的钱交给了对方，却只得来了一小瓶注射剂，黑衣人有些怀疑地看着男人，却换来了对方轻蔑的笑声。

“银元越来越不值钱，能够换来这么一瓶已经是给你面子了，下次还要涨价，准备好银元吧！”

黑衣人匆匆进医院，到了问诊室才把头上的帽子摘下来，不是刚刚还***无比的明月又是谁。

“连医生，药我带来了，若是阿凌醒了，问我为什么不在，你就和他说，姐姐最近工作忙，等我们攒够了一万银元，我就带他出国，他一定可以站起来的！”

趴在病房外，看了看床上躺着的苍白少年，明月转身下楼回了醉花楼。

她从来没有想过，他们姐妹三人最后会是这样的结果，当年如果不是为了救明瑶，他们姐弟也不至于一个断了腿，一个被卖进了馆子。

可是爹爹曾经说过，孩子们都在，家才是完整的家，为了护住家，她做了最***的妓子，为了赚钱，她抛弃了书香门第的尊严。她曾经梦想共度余生的人也成了她的恩客。

然而，当她觉得这一切都是命的时候，那人却把她当做最***的蝼蚁，狠狠地踏进了灰尘里。她的委曲求全换来了他的变本加厉，甚至将她明码标价却不许任何人触碰，只为了羞辱她。

想着想着，她已经上了阁楼换下了衣服，天亮了，醉花楼也要开始做生意了。

“明月，有帖子。”

接过拜帖，上面清清楚楚盖着江家的大印。又是这样，除了帮他陪客陪他消火，他永远都不会想起她，永远都不会，哪怕她曾经是他指腹为婚的妻子。

早上还说不要她接客，这晌午刚过，帖子就送来了，虽然没有表明客人是谁，但也在其中写了，若有贵客拜访，定要她接待的话。

合上拜帖，明月对着镜子整理鬓发，思绪飘远。

江云开，除了反复折磨我，你究竟要我怎么做，你才能开心呢！

约莫傍晚，刘青天来寻欢，知道明月一直待客中，再加上上次没有占到便宜，这一次他可是下了血本出门买了药，一想到晚上的种种，他早就心猿意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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