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落的宫殿刮进来的风都是刺骨刺痛的。

宫中最得宠林昭仪过生辰。

陆卫为她操办了一场生日宴，众人惊叹私底下说这是连昔日皇后都没有的待遇。

仅仅一个月，林常在就升到了林昭仪。

陆卫非常宠她。

明天就是林昭仪的生辰，不凑巧，我的生辰和她是同一天。

我收到了请帖。

这举动就好像在挑衅我，我没回绝反而去了。

我穿着一身白，煞气凌人。

在陆卫怀里吃着糕点的林昭仪气得喘不过气。

“皇后姐姐，你这是什么意思，妾身的生辰你怎么能穿一身丧服。”

林昭仪说话娇气，声音也软软糯糯的，很快打动了陆卫。

陆卫神色不好看，跟身边的侍从交代了几句。

他差人命我换掉身上的白裳。

我站直了身子，脸上凉薄只望着陆卫。

“陆卫，今日如若我不换，你要把我赶出去了，是吗？”

四下而起了声音。

“大胆！竟然敢直呼皇上名讳。”

“皇后是得了失心疯了吧，在这里丢人现眼。”

陆卫隐忍中带着一丝不快。

他烦了。

“柳煦，朕命令你下去，今天是巧儿的生辰，你本不应穿这身白衣进来。”

陆卫说的句句在理。

我接着又是一阵恍惚，满眼失望看着陆卫。

陆卫不再是从前的那个陆卫，他说话不再偏向我。

我释然一笑。

他皱紧了眉头。

“柳煦，你到底想做什么！”

这天是我父亲骠骑大将军五王爷的祭礼。

按照丘国的礼数，是应该披麻戴孝穿一身丧服的。

我语气倒是放缓，轻松了些许提起往事，

就像将往事轻歌慢诵。

“陆卫，你对不起我，我们一起相依为命十五年，我辅佐你上位......”

我想。

我身为前朝的郡主，本应高高在上什么都不管。

如果没有我的扶持，陆卫什么势力都没有。

一个人是站不稳脚跟的。

“是，朕亏欠了你。”

陆卫被提起旧事，神色一僵。

“陆卫，如果故事从头再来，没有我，你只是一个暗不见天日的小侍卫。”

天空下起来了雨。

林昭仪的生辰宴在场外，被毁了个一干二净。

陆卫自卑可怜的自尊心被击碎，发怒道：“柳皇后，你知不知道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看来是朕对你太过纵容，教你成了这副样子。”

纵容是假的，我在冷宫里柴火克扣，饭菜咸淡难以下口。

“朕看在往日情分，不追究你过错。”

陆卫大度地说完，林昭仪跑了出来，跪在地上。

“皇上不要责罚皇后娘娘，她也是好心来参加臣妾生辰宴的。”

陆卫背过身，“她就是来闹事的！看你柔弱可欺。”

林昭仪不起身，一直跪在雨里。

我不想淋雨，坐在屋里看着她跪。

半晌，林昭仪倒地。

陆卫心疼地抱着她传太医。

“传皇上旨意，废除柳煦皇后之位，降为柳常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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