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野不回头，林歆歆便一直向他磕头。

额头撞击地面的那片地方，积雪全部消融。

“咚——咚——”

一声接着一声，林歆歆依旧不肯停。

她身上的血和额头的血，落在苍茫雪地中，在皑皑白雪的衬托下，愈发刺目。

声音也越来越微弱，林歆歆却是更加的坚决：“求……将军成全……赐林歆歆……休书……”

不爱了，再也不爱了。

她苦苦坚持这般久，等到的终于不是她爱的少年。

宽大的袖子下，秦野的手狠狠攥在一起，雪花落在睫毛上，化成水滴缀在上头，竟是如此沉重。

他轻轻擦去，随后凌厉转身，一身玄袍在风雪中飞扬：“林歆歆，六年前，从你将那支白玉簪丢在我面前开始，你我就注定不死不休！”

他衣袖一甩，再开口是比之前更加无情的冰冷：“来人！林歆歆意图谋害二姨太，押入地牢，严刑审问！”

这一句绝情的话，疼得林歆歆浑身如炸开一般，心口都在淌血。

不死不休……

她颤颤巍巍，再度磕头：“要杀要剐，全凭将军吩咐。”

寥寥几字，再无半点旧情。

守在院子门口的两名侍卫走了进来，架起林歆歆就要离开。

杏儿没了阻拦也从门口冲了进来。

“扑通！”

她跪在秦野脚下，心痛大喊：“将军！夫人的一颗心都在您身上，决计不会做出对不起您的事，她一直都爱着您呐……”

“爱我？”秦野浑身僵在原地，随后冷笑，“我受不起她那肮脏无耻的爱！”

他永远也忘不了，六年前的那一天。

想起曾经，他就恨得发狂，恨自己愚昧，一颗真心错付！恨她在自己一无所有的时候，狠狠踩碎自己最后的一丝尊严和期待！

林歆歆已经被拖远，杏儿攥着他的衣袍，还在苦苦哀求：“将军，求您放了夫人吧，她真的什么都没有做过……”

“闭嘴！”秦野杀气腾腾地踹开杏儿，头也不回的进了屋子。

地牢。

阴冷潮湿。

林歆歆被吊在刑架上，无情的鞭子一下一下地抽在身上，鲜红的血染透了她的衣裳。

“咳咳……”

林歆歆难受地吐出一口血，五官更是疼得拧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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