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忆雯的手已经无力地垂了下来。她刚才曾经握在手中的那纸离婚证书也随之飘落到了地上。证书上那枚红红的印章在洁白病房的地板上显得格外耀眼。

方梦瑶随着医生跑回病房的时候，方忆雯还和刚才的姿势一样。头垂在一侧眼睛紧闭没有了呼吸。两名医生跑进来，拿着心脏复苏器，在方忆雯那骨瘦如柴的身体上猛力按压起来，方忆雯被一次次弹起来又落下，但始终没能再睁开眼睛，半个小时之后，气喘吁吁的医生测了脉搏又翻开了瞳孔，神色凝重地摇了摇头：“很不幸，你母亲……去世了。”

方梦瑶好像一时无法接受，也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她噗通一下跪在了医生面前，用双手紧紧抓住医生的白大褂摇晃着哭喊着：“医生，求求你们了，能不能再想想办法？求求你们把我妈妈救过来。”

医生眼圈有些发红，赶忙蹲下了身用手把方梦瑶扶了起来。作为医生，他们已经看惯了病痛和生死。但他们心里知道，方忆雯的死就意味着，这眼前的这个美丽的花季女孩成了一名孤儿。

“孩子，你母亲的心脏病，已经非常严重了，能支撑到今天可以说是一个奇迹……人死不能复生，你一定要学会照顾自己，好好活下去！”

医生实在找不出更多安慰的话。他把散落在地上的信封和那张离婚证书捡了起来交到了方梦瑶的手里，此时此刻的方梦瑶已经被这个打击彻底击溃了一样。她手里攥着那张离婚证书，扑在母亲的身上嚎啕大哭，那哭声在整个病房的走廊里传开。久久不散。

……

卢琴帮着方梦瑶处理完了方忆雯的后事之后，又陪了她小半天的时间。在这半天的时间里。卢琴几次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犹豫着要不要把方梦瑶的身世告诉她。

她曾经对方忆雯发过誓永远保守这个秘密，方忆雯也对卢琴说过，自己永远也不会告诉方梦瑶的，卢琴心中清楚，这件事儿对于黄家的两个女儿可算是天大的秘密了。无论如何不能从她一个做保姆的人嘴里的嘴里说出来。

“卢姨，我妈临去世的时候，说要告诉我一件重要的事儿，然后就把这张离婚证书拿了出来。只可惜，我妈话没说完就……”方梦瑶哽咽着说道。她的眼睛已经哭得红肿不堪，头发散乱，晚上又因为悲痛而失眠，面容无比憔悴。

“你妈妈可能只是想让你知道，她曾经嫁到黄剑璋家，后来……又离婚了。”卢琴开始闪烁其词。

“黄剑璋？我听说过，就是那个盛昌百货的老板对吧？”方梦瑶已经记不清在哪听说过这个大老板的名字。卢琴点点头。

“卢姨，那他为什么和我妈离婚的呀？”

“孩子，这其中的原因我也不太清楚，我只是一个当保姆的，对主人的家事无权过问。那是我们的规矩。”卢琴看了看表站起了身，她必须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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