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喜欢吗？”江以沫明知故问，心里想的却是铺张浪费，下午在剧场送了玫瑰花还不够，晚上还送这么多蓝色妖姬。

霍若楠下巴微扬，眉眼间尽是傲岸风情，“红色玫瑰花和蓝色妖姬，更喜欢哪个？”

霍若楠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不过是有人送了她玫瑰花，他还在这上面争强好斗。

“都喜欢啊。”江以沫笑盈盈的坐下，丝毫没听出霍若楠话里的弦外之音。

霍若楠的脸色霎时间暗了下来，再没追问，骨节分明的大手不动声色地拿起桌边的平板，开始点菜。

江以沫搞不懂他翻脸比翻书还快的情绪变化，也不知道哪里说错了话，兀自杵着下巴，放眼四周，都是蓝色妖姬的海洋，闻着淡淡花香，看着霍若楠专注认真的动作，竟有些出神，已经五年没这样仔细看过了。

他还是那样好看，棱角分明的脸庞，斜飞的英挺剑眉，和一双永远保持着十二分机敏的丹凤眼，鼻梁高挺，薄唇轻抿着，随意一个动作，都有着勾魂摄魄的力量。

“好看吗？”霍若楠突然问她，视线依旧停留在平板的菜单上。

“嗯？”江以沫差点儿没反应过来，直觉自己刚刚偷看他被发现了，忙撒谎道：“蓝色妖姬啊，挺好看的。”

霍若楠也不反驳，内心深处却是泛着点点甜意，他随意点了几道辣味十足的川菜，他分明记得以前的江以沫十分能吃辣，而且是无辣不欢，他自己虽然不喜欢吃辣，但在江以沫离开的那五年里，慢慢尝试，竟也养成了习惯。

江以沫看到那些熟悉的菜品口味时，心莫名酸了一下，却也仅仅是一下，她快速调整过来，勾着平板上的清淡式菜品。

当菜上来的那一刻，霍若楠眼里分明闪过一丝暖意，难道江以沫这是为他点的？看来她也不算那么没良心！

“其实我现在喜欢吃辣。”霍若楠提醒她，言下之意她不必点这么多清淡的菜。

江以沫勾唇一笑，颇有些嘲弄的意味，“这些菜我是为自己点的，难道霍先生的不是吗？”

霍若楠心里的暖意瞬间冻结，脸上阴沉了几分，薄唇紧抿着。

他早该想到的，江以沫这个女人怎么可能有良心，她根本——没有心！

他有些气恼烦闷，拿起一旁的白兰地，自顾自的为自己倒酒，试图通过喝酒来化解心中的烦闷。

光是看着瓶身，江以沫是认得的，白兰地中的生命之水——路易十三黑珍珠，源自法国大香槟区最美丽的山脉，有着百年的窖龄，每年也只发售七百八十六瓶，每一瓶的价格都超过了五十万。

江以沫自嘲的笑了笑，五十万，当年若是有十万，她也不至于消失五年，如今这奢华的一幕幕，无一不是在提醒着她当年的欺骗有多痛苦。

她端起茶杯起身，以茶代酒敬他，明明笑意横生，却又隔着一层薄膜，雾蒙蒙一片，让人一眼望不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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