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马车开出林荫道，熟练穿过几条小街巷，进入通往市区的主干道，淹没在下班高峰期的车流中。杨旷不即不离地跟着，并不完全依赖追踪器，始终不让目标脱离自己的视线，防止宝马车玩突然失踪。富商的妻子此前也曾雇过两次私人调查员，都没达到她的要求，经熟人介绍才找上师叔，不想再失望。富商大概也知道妻子雇人调查他，每次出门都很小心，让司机开开停停，故意绕几圈才去目的地，防止有人跟踪。

临近市中心的解放广场时，前方发生车祸，后面的车排起了长龙，喇叭声大作，却丝毫不起作用。杨旷的车与宝马车之间隔着五辆车，其中有一辆是货车，挡住了他的视线，追踪器工作正常。杨旷安静等待，省城主干道上堵车是经常事，等上一两个小时很正常，着急也没用。他打开车载CD，放凤凰传奇的《最炫民族风》，边听边等。师叔周博通爱听京剧，车上尽是些戏曲盘，无趣之极。等了半小时，暴雨降临，车龙也开始缓慢向前移动，车窗外一片白茫茫的雨雾。

杨旷打开雨刷，驾车蜗牛般的向前移动，艰难地驶出拥堵区，加速前行。宝马车开得并不快，穿过解放广场，不久打开右转向灯，拐入商业街，直接开进一家大型购物中心的地下停车场。杨旷没跟进去，转弯开到另一侧的出口处，掉头停在一辆白色丰田霸道后面，盯紧出口。

“想跟我玩金蝉脱壳！”杨旷关掉音乐，冷笑自语。他自信没被富商发现，应是对方事先计划好的反跟踪措施，也说明他必是去密会小三无疑。

宝马车十分钟后从出口驶出，冒雨向东汇入车流，消失不见。杨旷关闭追踪软件，目标不在宝马车上，追也没用。他手机上有富商的详细资料，包括私家车和公司的车，照片和车牌号一应俱全，查找方便。又有两辆轿车开出，都和资料不符，第三辆是黑色奥迪Q7，对上了。雨大看不清车牌照，估计错不了。杨旷马上开车跟上去，这回没有跟踪器了，不能太放松。

奥迪Q7放松了警惕，一路朝西开，与宝马车消失的方向相反。杨旷大胆跟近，中间隔两辆车，牌照已确认，是富商公司的车。

夏日暴雨，来快去也快，浓厚的雨云渐薄渐散，远方夕阳残照。

跟了一刻钟，奥迪Q7驶入西城区的育才大街，直行一千米，停在省城芭蕾舞剧团门前，靠街边熄火，人没下车。杨旷不能跟着停车，瞅瞅周围没有太合适的地点，直接开过芭蕾舞剧团的大门，过一个交通岗，掉头回来停在街对面，斜对奥迪Q7，不远不近。来芭蕾舞剧团接人的车不少，大街两侧都有，杨旷的车混在中间毫不出奇。他把电动车窗打开三分之一，取过数码相机，对准奥迪Q7调好焦距，连拍了几张，然后等待另一个目标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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