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洛洛的眼泪都要飞出来了，她知道……那是她的……小面包！戚沐风也看清了那是什么东西，于是僵在原地，小面包浅蓝色的影子在他的瞳孔中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扑……砸到了他的脸上！

“砸到脸上……”季洛洛喃喃低语着，脸从赤红变成了铁青。

“哎哟，地上的电线真多！”一点也不知道自己闯祸了的余希阳从地上爬起来，抬头抿出一个讨好的微笑看向季洛洛，见她没有反应，余希阳又殷勤地上前几步，先是把地上的包拿了起来，又把掉出来的文具盒、资料都塞了回去，提起包，送到了季洛洛的面前。

余希阳的动作很自然很流畅，相比之下，戚沐风的动作则非常的僵硬。不过再僵硬，戚沐风也总算在0.001秒之后反应过来了，只见他微红着脸，手在自己脸上抹了一把，他的脸色风云变幻，似乎想开口安慰季洛洛，可他脖子上的喉结抖动了一下，那话始终没有说出口。

于是，他就这么站在那里，笑也不是哭也不是安慰也不是。季洛洛和戚沐风脸上的表情被余希阳看在心里，他奇怪地顺着季洛洛的视线向戚沐风的脚边看去，只一眼，他就明白了。

“呃。”余希阳的脸色也绿了，顿时鼻子里只有呼出的空气没有吸进的空气，就连他的胸口都不怎么起伏了。

“余希阳，你没看到我死在你的面前，你就永远不会消停对吧？”季洛洛闭上眼，再睁开，低下头，喃喃地问。

“洛洛，我不是——”余希阳急了，张嘴就解释。季洛洛真的很想很想发飙，她想把余希阳狠狠地抽一顿，让他记吃不记打，让他好了伤疤忘了疼！想着想着，季洛洛双手握成了拳头，微微长出来的指甲狠狠嵌进肉里。她似乎已经看到了主席台下的同学伸长脖子往主席台上看的样子，她仿佛也听到了台下的学生议论她“好朋友”的事情……

“洛洛，没关系，毕竟那是没用过的！”余希阳急得口不择言了，张口就说。不知道是余希阳的声音太大了还是话筒太敏感了，他的话被话筒放大，声音变成电流钻进电线，0.001秒之后传到了放置于操场四周的扩音器里，扩音器里响起了声音，“毕竟那是没用过的……”“没用过的……”“用过的……”“过的……”“的……”“……”“还有回音的！”余希阳惊诧了。“有回音的！”“回音的！”“音的！”“的！”“！”羞愧、尴尬、愤怒、背叛，众多情绪交织在季洛洛的心头，她的脸已经承受不住更多颜色了，变得如雪般刷白刷白。她头皮发麻，背心发凉，脚控制不住地向下跪倒，最后干脆眼睛一闭，因为没吃早餐胃里翻涌上浓烈的胃酸，她的喉咙里泛出阵阵的酸味。

下一秒，在众人惊慌的眼神中，季洛洛软绵绵地向地板上倒去。戚沐风眼明手快地蹲下身子接住她，在戚沐风的手臂之下，余希阳也扑了过去，双腿跪在地上，双手伸向季洛洛倒下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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