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愣，虽然疑惑，但还是老实回答：“先皇忙于政务，过于劳累，这才引发旧疾，才会…”

后面的话我没说出来，转而继续道。

“王爷可是有什么发现？”

齐王看向我，那眼神意味深长——

“本王前些日子看到德公公的侄子了，他带给我封信。”

德公公？

我自是知道的，他也算先皇身边的红人，只是先皇逝世后，便再也没见过他了。

我知他在外面是有家的，便也以为他回家了。

齐王继续：“德公公在信上说，是皇兄害死的母皇。”

声音幽幽传入我的耳朵，犹如地狱恶魔，禁锢我喉咙，让我发不出声音。

“咳…咳，可有证据？”

齐王仿佛料到我不会相信，从袖口翻出布帛，递给我。

“希望妤若不要辜负母皇对你的宠爱啊。”

我颤抖着手将它接过来。

如果是皇上杀了先皇，我要怎么办？

李玉是不是也知道这件事？脑海里翻转千回。

只剩下一个念头，无论是谁，我都势必要为先皇报仇。

……

5

待齐王离开后，我才将布帛摊开。

我一目十行，快速浏览，很快就到了尽头。

“福王从袖中拿出圣旨，皇上晕厥，福王便大呼皇上驾崩。”

这确实是德公公的字迹，这是他用血手写的。

我初来宫中，是德公公教会我写字的，他的字迹是我最熟悉不过了。

我身体晃了晃，险些站不住，是樱桃扶住我，她焦急望向我，仿佛在说什么。

我仔细辨认，然而怎么都听不清。

口中腥甜味传来。

模糊间，我听到樱桃焦急的呼唤声。

……

御书房里，先皇在龙案上批阅奏折，女孩为她研磨。

那女孩便是我了，在宫里养了几年，我脸上两边的腮子已经有了肉感。

自从我被陛下捡了回去，便一直待在宫里。

宫女们见我年龄尚小，便常常跟我讲述宫外的事情。

有吃不完糖葫芦，有说书先生凭着一张嘴讲述了令我们神往的世界。

我对这些好奇极了，心神往之，便是在陛下跟前，失了神。

被陛下察觉到，我嘟囔着，求她带我去民间。

每当我提出要求，陛下总会不情愿，先故意为难我一番，看我露出困难表情来。

陛下这才好心放过我，答应我无理的要求。

这次也是如此。

事情尽头是陛下捏着我的肉腮子，不顾德公公反对，瞒着所有人带我出宫了。

我们乔装打扮，在外人看来，不过是一个母亲带着她女儿出来玩而已。

……

突然画面转瞬即逝，原本和蔼可亲的妇人变得面目全非，她掐着我的脖子，紧紧桎梏，不让我有透气的机会。

“枉朕对你那么好，你却害死朕的人同流合污，你怎么对得起朕。”

“明知道朕属意的诸君是谁，却让贼人得手。”

我挣扎着，只觉空气越来越稀薄，我想要奋力推开她，却怎么也于事无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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